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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

W。

  女子跟著前方的男人往三樓的房裡走去,眼裡剩下的是茫然和些許的淚水。第幾天了?她反覆得數著日子,每分每秒卻過得比任何人還要緩慢、還要恐懼。

  「死,撒旦到底還是喜歡你的。」就在要進房的那一刻,男人突然轉過身認真的對她說著,像是想挽回撒旦在女子心中的地位一樣。他看的見撒旦的痛苦也望得出死的掙扎,無能為力去做的卻是讓他們繼續擁抱相吻。

  「悠月,你愛她嗎?」死走入房裡盯著其中一張屬於亡的床,緩緩的問。指尖輕劃過亡常用的所有東西,上頭那層厚灰塵就宛如她和水無言間無法相近的愛與恨般,既貼近又遠離。

  「超乎你想像。」短短五個字暗藏的卻是洶湧不已的熱愛和退讓,悠月勾起以往的笑容無意和死繼續談下去,轉身離去了她和亡的房裡。死伸手緊握起亡常用的那把槍枝,趁機跟了上去想突襲那正沉溺於情感中的男人。

  「太緊張了妳。」一個鞭子打向死的右方,聲東擊西的反綑住死的左腳將她往後用力的拖地。死反身往對方的身上實實紮紮的開了一槍,他卻像什麼都沒做一樣輕易的閃開了那發子彈。

  「你!」死還來不及看清那人的容貌,就被人給摀住的雙眼再次丟入房間。手上的槍卻沒有被對方奪去,似乎很有自信就算她有槍也無法傷害到組織裡的人。死用力的拆下眼上的布,沮喪和擔憂再次湧上心頭,周翼還等得到她的解救嗎?心亂如麻,她倒入那柔軟的床鋪無心繼續清醒。

 

 


  地下室本來被毀於一旦的雜亂景象已不再,反而被人整理回以往的冰冷模樣。一個又一個的藍色玻璃柱中央放置著氣派的辦公桌椅,上頭放了一杯男人最喜愛喝的茶,等待著主人的來臨。

  「廢物一個。」「主人,真的非常的抱歉!」自動門一開,撒旦俊俏的臉蛋帶有一絲不屑的意味,走向辦公桌旁冷眼得望向身後的男人。

  「我以為你已經練成不再擁有情感了,沒想到一個亡就讓你敗下了。還差點放走了死,要是我不在場你不是就任憑左右手宰割?」水無言的笑容從不曾隱藏過含在其中的怒火和不悅,一旁的悠月則沉默的反省著自己的過錯。

  「算了。我已經下好決定了,放走他們吧。」水無言緊握著拳頭卻又一度的鬆開手,如果能讓她幸福也好不是?他總以為只要能得到她就好,就算死的心被他一手毀去也不要緊。直到看到她的淚,水無言才發現他還是為了那女人感到傷痛,她為別人痛一百倍、他便會為她痛一千倍一萬倍。

  「主人?」「記得把死為組織賺過的錢全算好,還要扣除安頓周翼的那一筆錢,不得少算也不得多算。」悠月不解的迎上水無言的雙眼,想開口勸勸輕易放手的他卻在直視的那一瞬間,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吞了回去。既然這是撒旦最後的決定,惡魔就會為了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!

 


  周巧死到現在還不明白到底為什麼水無言會放走他們,只是就這麼傻愣的接受了。望著手裡那筆存摺,她一而再再而三得想起那男人特有的溫柔,淚痛觸了她脆弱的心。

  「姐?」周翼望著周巧死失神的小臉,試著喚回她的意識卻發覺只是白費力氣。都已經一個月了,他還有什麼好騙自己的呢?姐姐愛上撒旦了,就算回到平靜的凡間也無法制止那貪愛的心奔向水無言的身旁。

  「翼?你醒了?」周巧死這才發現弟弟的存在,勾起勉強的笑顏擦去頰邊的淚水,試著假裝自己什麼事都沒有發生。事實上,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已經回不去最初的平靜了。沒有那男人,她就無法幸福和平靜了。

  「姐,和我在一起過一輩子不行嗎?」周翼從後緊抱著深愛的女人,乞求的問著。只見女人身子一震,不肯吐言說好或壞,就只是任憑沉默隔絕他們。

  地獄和天堂,如果不在愛人的身旁即使存於天堂也宛如身於地獄。空虛的火蔓延燒至她的腳邊,不退還是退?纏於身上的枷鎖也困住另一個愛她的男人,只能讓他們三人繼續痛苦卻無法讓他們輕易解脫。撒旦的臉孔,天使看清卻無法不愛,那是愛還是不愛?

  她離去時沒有回頭,所以才沒發現淚水洗過了水無言的臉龐和笑容。笑是給予祝福、淚是因為知道心即將被冰冷凍絕不再溫暖。

  撒旦,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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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唯莿。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